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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听穿林打叶声

初二 2025-08-21 1104字 钟艺薇
谁怕,一蓑烟雨任平生。——题记 “出去走走?” 下课时心情不好,独自倚着墙,在草稿本上乱画圈圈。见她回头这样向我说。我转头,窗外微风徐徐,便应了她的邀请。 我们二人并

谁怕,一蓑烟雨任平生。——题记

“出去走走?”

下课时心情不好,独自倚着墙,在草稿本上乱画圈圈。见她回头这样向我说。我转头,窗外微风徐徐,便应了她的邀请。

我们二人并肩而行。谁知才下到一楼。原本灰暗的天空,竟无端落起雨来。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屋檐滑下,织成了张朦朦胧胧的灰旧纱帐。将我笼在里头。而我,站在檐下,愣在原地,仰头望着。一时不知所措。回过神来,一时像吃了颗酸涩的梅子。苦涩充斥口腔,在唇齿间蔓延。散在眉眼,直冲大脑。这味道经久不散。麻木得我硬是说不出一句话。是这样的,我好像从来都不是个幸运的人。干什么都不巧。现在就连想出来散散心的机会都没有。

想到这,我握了拳,睫毛颤抖的像一旁浸了雨水的竹叶。

“啪嗒。”

一颗沉重的雨珠从瓦当边缘失重掉落在地面。湿了一小块砖。

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。但又很恢复平静自如的模样。墨色的瞳仁再次映出点点光芒。

“不就是一场雨吗,这有什么?苏轼还说,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呢?”

话音刚落,我欲抬头。一只温热的手却轻轻的牵起了我,将我向前猛的一拉。穿过了那张本来死死困住我的纱帐。

她带着我在雨中狂奔。本来疲乏的身子在风中舒展开来。被一道道题目折磨得昏沉的脑袋又清晰了几分。雨不大,几滴露水洒在身上,似落了星。而我分明看到她的领口滚落几颗珍珠。

我们来到长廊。夏初,两旁的绿叶茂密到伸了进来。被雨水浸润的他们绿的像是要滴油。随着我们的奔跑,一大团又一大团浓烈的绿快速的向后倒退。风声铮铮,在耳畔穿梭。一个又一个片段在我眼前闪现。昨日从长廊路过的我,从前坐在木椅上背书的我,曾经在这排队领校服的我。许许多多的我。而现在,真实的我又大步大步的奔向前方,奔向那片未知的尽头。我这才发现,平常觉得平平无奇的长廊竟可以这么美。一路向前。老樟树的香包从始至终裹着我们,像是某种远古的神圣庇护。原本心中酸涩的梅子,这时被雨水和樟香酿出点梅子酒味道。

我们停了下来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走廊的尽头,这里被爬山虎缠绕。于是我们再一次被笼在一片绿的世界。竹影婆娑,绿影斑驳。这时候,风是透明的河流,雨是冰凉的流星。“莫听穿林打叶声。”我听了。只是这声音沉闷悠长,像老旧的古琴。就着雨落瓦声,轻快又沉稳。平平仄仄,分明就像一首歌。我侧耳倾听。

她的发丝站在鬓边。这歌声肆意流淌,不怕沾湿衣角。我们回眸,她抬手指了指那条刚刚走过长廊。“啪嗒。”雨滴直直落了在我额上。凉丝丝的,温柔的。我这才明白。原来雨既不是那冰冷的箭,也不是扎人针。雨,仅仅是雨而已。

“你看。我们走过的路,多美啊”

我顺她的目光寻去。确实,那条路虽有风有雨,但此刻饱满出一个生命的春。

我们都笑了。像喝了几杯梅子酒,醉了。

回到教室,回到那四四方方的桌前。她再次看着我笑,酒香从眉眼中溢出。风拂过,吹动我桌上摊开的语文课本。

低眸,目光落在翻开的那页,一行字恰巧映入眼帘:

回首向来萧瑟处。

归去。

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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