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缝隙之外的真实

二年级 2025-07-12 1110字 郑馨怡
“当陶然亭的飞雪裹挟着前朝文人的残卷断墨,当山海关的砖缝里蛰伏着未被商业驯服的古老魂魄,我正竭力在万物消融之前,打捞起隐匿于此的永恒碎片”——题记 生活如同一座失向

“当陶然亭的飞雪裹挟着前朝文人的残卷断墨,当山海关的砖缝里蛰伏着未被商业驯服的古老魂魄,我正竭力在万物消融之前,打捞起隐匿于此的永恒碎片”——题记

生活如同一座失向的迷雾森林,而我,正试图从书卷江山的缝隙中窥探到它的真谛——带着满腹的困惑,我来到了陶然亭,渴望在这风雅坐标之中找到答案。

在此之前,我对陶然亭的全部印象,也不过就是语文试卷上那句“四望极目的危亭”,它宛如回旋的灯塔在银涛万沸之中、浅礁之上,清冷而遥远。直到青瓦红木的水榭披着一身白雪与我相视而立,才恍然惊觉,它或如高深莫测的住持道长一般,被簇拥在雪松寒竹间,带着与世隔绝的荒凉,静静地凝望了数百年。那一刻,它的神韵似乎伴着飞雪跨越时空,闯入了我的脑海,然而惊艳之余,却又使我陷入更深的困惑中了

——我所感知、感叹的一切,究竟是景物本身,还是景中所蕴含的文人墨客以情灌注的灵魂呢?迷茫如影随形,却又在每一步的跌跌撞撞后,催生出更固执的前行。

不知走了多久,我在几间斑驳的老屋前停下了脚步。愈深的风雪中,老屋的轮廓与文章中的描述逐渐重叠,却依旧未能唤起我心中的共鸣,不免令人有些怅然若失。不知是因为这里没有纸页间漾开的琅琅书声,还是因为老屋本就沉默如偈,它的梁柱间早已没有故事的回响,只剩时光一层层剥落后的荒芜。

我的思绪不自觉飘回了秦皇岛上那南临渤海、北依燕山的“天下第一关”:山海关曾以‘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’的巍峨震慑四方,如今却被商业的脂粉涂抹得面目全非,厚重的城墙下,昔日的雄关竟沦陷于另一种洪流——导游旗如入侵的旌幡,叫卖的声浪与欲望的铜锈满溢其中,一层层蚀刻着文化的筋骨;而城墙下每一块砖石的沉默,都在控诉着‘天下第一关’沦为‘天下第一摊’的荒诞。当时的我对此不禁唏嘘,文化本该耀眼于世,却被隐去光芒,沦为人们敛财的工具。如今却幡然醒悟:自然若是失去了文化的滋养,便如同精致的布偶,徒有其表,不免显得落俗;而文化若是脱离自然的依托,则成了空中楼阁,终究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。唯有两者交融,才能让世界呈现出最真实的模样。

刹那间风雪将息,云开雾散,天光倾泻,我勾起嘴角,抬步走向雪原尽头的地平线。

穿过粉房琉璃街,窑台静立,雪絮飘散,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离别,旅途也悄然接近尾声。起视四境,游雪与永恒在此角力,清旷莹明的原野上,承载了无数不为人知的过往,却终以雪的消融作答,不留碑文。我心中酸涩,搜肠刮肚竟也酝酿不出什么良策,只是私意认为,或许我们早该在第一场雪落下之前,让数字胶片定格在每一片雪花的遗迹,让雪地上每个脚印都绽放出故事之花......或许我们早该努力留下过去的记忆,去把“无影无踪”的悲剧结尾改写成“未完待续”。

天色渐暗,我踏上归途,心中却比来时更加澄明。那座无形的楼阁,也已在心中矗立。我终在缝隙之外,透过自然与人文的对峙,寻到了真实的光芒。从此天光大亮,照亮了我所经过的每个角落,因而无论前路是否仍迷雾重重,都不会再感到徘徊迷惘。


标签: 缝隙 之外 真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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