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家三里远,别是一乡风。”可论起最耳熟能辨的传统,必然属包饺子了。咿呀学步的小娃娃,知法懂礼的小学生,鬓角染...
时光里的猴爷爷
猴爷爷本是我外公,自从我爷爷去世后,他便执意要我和弟弟改唤他“爷爷”。外公是属猴的,年逾古稀的人还成天在外奔波,外婆总调侃他像猢狲似的,因而我和弟便戏称他为“猴爷
猴爷爷本是我外公,自从我爷爷去世后,他便执意要我和弟弟改唤他“爷爷”。外公是属猴的,年逾古稀的人还成天在外奔波,外婆总调侃他像猢狲似的,因而我和弟便戏称他为“猴爷爷”。
退休后,猴爷爷种种地,看看电视,有几分闲云野鹤的悠然。年轻时他有一米七多的高个儿,身材挺拔,肩膀宽厚,挺有劲的,可岁月匆匆却教他只缩得不到一米七的个儿了。脸上眼角手背爬上了深深浅浅的皱纹,鬓角也染上了霜色,偏那双眼睛还亮堂得很,像秋阳下晒得暖烘烘的核桃仁。平时奶奶一个人送我和弟弟上学,田地里又要除草翻地,顾暇不及,猴爷爷自是马不停蹄地赶来帮忙了。
猴爷爷一向自诩自己车技好——是电动车,不过事实也却有本事。遇上早高峰堵车,车流里总能左拐右弯,杀出条路来。接送我们更是乐此不疲,每日早早便到了,坐等着我们起床洗漱吃早饭。一声“好嘞”,电动车便已发动,我坐在电动车上,常把头靠在猴爷爷略显佝偻的背上,风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颊,掠过他洗得发白的布衫,猴爷爷低低地哼着跑调的小曲,迎着风骑着车,我静静靠着他,就这样,倒也成每天上学路上的一种享受。那次,我有早到的任务,他竟连红绿灯也不管,径直冲了过去,我惊惶得直捶着他的后背。到了学校,下了车,我便又无奈地抱怨了几句。猴爷爷只是挠挠后脑勺,憨厚地笑着……阳光此刻正好,透过树枝的缝隙,碎影斑驳地洒在他身上,他眼角的皱纹里。我的心情也不禁暖融融的,变得高远而又清明。
猴爷爷早年抽过烟,戒了。现在只是爱看电视和喝些小酒。平时闲暇之时,猴爷爷便眯着眼歪在客厅的按摩椅上,电视在上演着抗战的剧情,按摩椅的扶手上手机播放着视频。少焉,鼾声便由远及近,传到耳畔,是颇有节奏的轰鸣……我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。
喝酒,爷爷生前尤所爱,猴爷爷也不例外。每回,猴爷爷在我们家吃饭,我们都会给他准备一个专门的酒碗——他或多或少都会喝点的。当家里来了宾客,父亲酒量不太好,只是招待。猴爷爷便豪爽地和客人们开怀畅饮,相谈甚欢,酒一杯一杯下肚,脸颊逐渐泛红,直红到脖子根。醉酒后,猴爷爷坐在沙发,喜欢醉眼朦胧拉着我们絮絮叨叨地聊,浑身散发着一股酒气。
如今想起猴爷爷,那些载满晨曦的电动车后座,那些在抗战剧激昂声中打盹的午后,那些掺着酒香的絮语,都是时光馈赠与我的最美好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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