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暑假,班级组织了超有意义的公益活动——探访急救站。活动前一晚,我兴奋得睡不着,既期待见识急救“魔法”,又紧...
一滴水经过鄞江
一滴水经过鄞江 我是一滴从四明山飘落的雨,风推着我穿过树林,掠过青灰色的山岩,坠入鄞江上游——樟溪。 顺着水流缓缓漂荡,我看到了晴江岸上百岁的古樟和枫杨树,看到了聚
一滴水经过鄞江
我是一滴从四明山飘落的雨,风推着我穿过树林,掠过青灰色的山岩,坠入鄞江上游——樟溪。
顺着水流缓缓漂荡,我看到了晴江岸上百岁的古樟和枫杨树,看到了聚集而来的鹭鸟,看到了《四明谈助》中“髑髅累累、截然一塞”的人头山,看到了晴江村村民蹲在岸边揉搓着盆中衣物。古树群似是大自然垂下的帘幕,包裹着这一方温柔的天地。
穿过一道又一道晾着被子的小桥,经过一排排旧屋。石墙由大小不一的石块垒砌,表面覆着青苔,几株小草从缝隙中钻出。石墙之上,是堆叠着、倾斜的瓦片做成的屋顶,几扇窗户,玻璃透着点蓝,随意缠绕的电线和藤蔓交织在墙角,屋前的一小块空地,放置着几个竹筐,阳光勾勒着番薯干和咸菜的轮廓。
向东行,从它山堰的条石上漫过。这个古老的堰坝,一面阻断了咸潮,另一面蓄积了淡水,让曾经凶险桀骜的鄞江变得温婉可亲。望向光溪的稻田,绿浪翻滚,我听见穿行的风呼唤一千多年前的故人的名字——王元暐。时任鄮县县令的他,度山川之险,察地理之宜,发现了“两山夹流,铃锁两岸”的它山,滋润了鄞西平原,让水流向土壤,流向稻田。
喧闹着晃过鄞江廊桥。新建的廊桥红漆鲜亮,檐翘上蓝天。我不再往东走,而是踏上了一条向北的小路,朝人群密集处涌去。
三月三庙会的锣鼓声震得我微微发颤,忽见一群头戴彩绘面具、身着红绿绸衣的“巨人”摇摇晃晃走来——是鄞江人最爱的大头娃娃!圆鼓鼓的脑袋上画着弯弯的笑眼,腮帮子涂得通红,活像年画里蹦出的童子。竹笛萧萧的韩湘子,宝剑握手的吕洞宾,古铜道袍的汉钟离,拐杖傍身的铁拐李。八仙齐聚,法器、法宝统统上阵:这个是能保平安的寿星公法杖,那个是寓意鲤鱼跃龙门的吉祥物……他们时而弯腰逗弄孩童,时而甩动宽大的衣袖转圈,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笑声。从常见的青年男女,到憨态可掬的和尚僧侣,再到慈眉善目的寿星公,描摹众生百相的大头面具,无一重复,真可谓是巧夺天工。
烟火气里,飘着四明山特有的味道。竹筐里堆满新挖的春笋,笋衣上还沾着山泥,摊主麻利地剥开外壳,露出白玉般的笋肉,刀切过笋节的沙沙声也混入了庙会的喧闹中。我经过一口咕嘟冒泡的大锅,带着袖套的老婆婆正将草木灰汁缓缓倒入粳米粉中,蒸锅掀开后的灰汁团泛着晶莹的琥珀色。我想停下来,看看这乌黑的草木灰到底怎么变成软糯的米团,想被揉进温热的米团里,被裹上清甜的灰汁,被捏成鄞江桥头的灰汁团,盛在盘中,那样从八方来的游人都会尝到我的清甜。
很快,我就和更多的溪水一起涌出庙会,一路东行。稻田绿浪翻滚,是风在挥毫;晚霞浸染稻穗,是夕阳在泼墨。月亮高悬时,我止步于奉化江。我知道,作为一滴水,我已走过了鄞江。
暖阳亲吻江面时,我感到自己一点点地被汽化,向天空升去。然而,我并没有感到消亡。蒸灰汁团的腾腾白汽中有我,鄞西平原肥沃的土壤中有我,摇响了唐宋商队远道而来铃声的是我。我就在四明山顶聚散无常的云霭中,在村子里徐徐升起的炊烟中,在鄞江的每一次深呼吸中……
(作者联系方式:13957485601或1525747295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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