薪火相传,与健康同行 603陈玥颖 那束跳动的光,从岁月深处传来 是祖辈弯腰插秧的稳健 是父辈晨露奔跑的节拍 健康的种子...
桂花树下的约定
深秋的风裹着寒意,穿过老旧的胡同,把院角那棵老桂花树的叶子吹得“簌簌”作响。树下的石凳冰凉,老人裹紧了单薄的外套,指尖反复摩挲着凳面上一道浅浅的刻痕,那是几年前孙
深秋的风裹着寒意,穿过老旧的胡同,把院角那棵老桂花树的叶子吹得“簌簌”作响。树下的石凳冰凉,老人裹紧了单薄的外套,指尖反复摩挲着凳面上一道浅浅的刻痕,那是几年前孙子用小刀刻下的图案。
三年前的这个时候,桂花正开得热烈,金黄的小花缀满枝头,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香气。孙子背着崭新的书包,攥着老人的手不肯松开,眼睛红红的:“爷爷,我到广州上学后,每年桂花一开,就回来陪您摘桂花,做桂花糕,好不好?”老人笑着点头,用粗糙的手掌擦去孙子脸上的眼泪,指腹轻轻滑过柔软的头发:“好,爷爷等你,等你回来,咱们还在这树下分桂花糕。”那天,他们在桂花树下拉了钩,孙子还特意在石凳上刻下了约定的符号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孙子走后,老人每天都会来桂花树下坐一会儿,烧水,施肥,把树下的落叶扫得干干净净。春天,他盼望着桂花发芽;夏天,他盼着枝繁叶茂;秋天,桂花一开,他就早早地摘好桂花,按照以前的配方,仔细地做桂花糕,在最上面一层撒满金黄的桂花,放在阴凉处晾着,等着孙子回来。第一年,孙子说功课忙,没回来;第二年,孙子说要参加比赛,又没回来;今年,桂花都快落尽了,孙子还是没打电话来。
这几天,老人在胡同口的小卖部看电视。偶然看到广州的新闻,说那里发生了事故,有许多学生都受伤了。老人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,饭也吃不下,觉也睡不着,每天守在电话旁,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,心里一遍遍默念:“孙子肯定没事,他只是太忙了,忘了打电话。”可越想越觉得胸口闷得慌,眼前总浮现出孙子小时候围着他跑,笑着喊“爷爷”的样子。老人鼻子一酸,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滴,滴在布满老茧的手掌上。
风又大了些,刮起地上的桂花和落叶掠过老桂花树的枝干。老人又来到桂花树下,捡起落在石凳上的桂花,放进随身的小布包里。风越来越大,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向远方。天边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,老人站起身,拍拍身上的灰尘,望着胡同口的方向,眼里满是期待又带着一丝不安。老人轻轻叹了口气,拢了拢外套,慢慢地走回了屋内,桌上的桂花糕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
不管等多久,他都会守着这棵桂花树,守着他们的约定,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,等着孙子笑着喊他一声“爷爷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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