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公公好像累了,才五点多就躲到云朵后面去了。我拎着沉甸甸的垃圾袋,在小区里转悠,路灯一盏盏亮起来,把我的影子...
做自己的英雄
《做自己的英雄》 历史长河里,总有人挺身而出成为时代的英雄。但后来我才懂,每个直面困境、咬牙向前的普通人,都能成为自己的英雄。我的英雄时刻,藏在三年级那趟钢琴五级考
《做自己的英雄》
历史长河里,总有人挺身而出成为时代的英雄。但后来我才懂,每个直面困境、咬牙向前的普通人,都能成为自己的英雄。我的英雄时刻,藏在三年级那趟钢琴五级考级的征途里。
记得备考初期,我的琴声总像打满了结的布匹,弹到一半就卡在空气里,怎么也解不开。清晨的阳光斜斜铺在琴椅上,我对着镜子掰了掰僵硬的手指,老师轻轻翻开琴谱:“我们再来。”可当目光撞上新谱上密密麻麻的音符,手心的汗瞬间浸湿了琴键,大脑像被清空的抽屉——一片空白。好在指尖跟着老师的指引一点点挪动,琴声才总算能断断续续地铺展开来。
刚摸到点门道,又撞上道坎:考级要求把指甲剪到贴近肉的地方,连一点点白色都不能留,不然指尖碰琴键会发出杂音。我咬着牙把左手伸给妈妈,指甲剪划过指甲与肉的交界时,尖锐的疼像小针一下下扎进指尖。“儿子坚持住,就一下。”妈妈的声音带着颤,可痛感早顺着胳膊爬满全身,眼泪不争气地砸在琴谱上,晕开一小片墨痕。
更棘手的是时间。别人考五级,都是学了几年、一级级往上爬,考前几个月就开始磨曲子;我只学了一年,准备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。基础差、时间紧,这分明是场硬战。
只能笨办法来磨。新曲速度快、篇幅长,我就从最慢的60拍开始,像蜗牛爬台阶似的,练到70拍,再到90拍,最后冲120拍。练到后来,右手小拇指肿得像颗发红的小草莓,指尖一触琴键就泛白,连琴键都被按得“咔嗒”响,像是在跟着我喘粗气。
120拍总算能顺下来,可错音还是像草丛里的石子,时不时硌一下节奏。我找来专家演奏的音频,一听就红了脸——人家的琴声像月光下流淌的丝绸,每个音符都带着柔光;我的却像没熨平的粗麻布,硬邦邦的,还带着毛边。
“是不是少了点啥?”我揣着疑惑跑到琴店,老师扫了眼我的谱子,指着几个符号笑:“你看这‘渐弱’‘渐强’‘加重’,都被你当墨点忽略啦。”原来如此!我攥着谱子跑回家,台灯下的琴键被照得发亮,指尖跟着符号的指引忽轻忽重,琴房里的月光落了又升,不知过了多少个夜晚,指尖的旋律终于慢慢舒展,像被熨烫过的丝绸,开始有了温柔的光泽。
录制考级视频那天,我坐在琴店的琴凳上,指尖刚触到琴键,心就静了。音符从指尖淌出来,先是像小溪叮叮咚咚,渐强时又像潮水漫过鹅卵石,渐弱处像晚风拂过麦田。弹到动情处,眼角余光瞥见玻璃门外,路过的阿姨抱着孩子驻足,连琴店老板都靠在柜台边眯起了眼。
录完视频反复看时,我忽然愣住——屏幕里的自己,眉头微蹙,指尖在琴键上起落,明明是熟悉的模样,却像蒙着层光。后来收到考级通过的证书,红本本握在手里温温的,我才真正明白:所谓英雄,不是打败别人,是敢跟自己较劲;不是从不害怕,是带着害怕还往前挪。
那天的琴声或许早已散在风里,但那个咬着牙把粗麻布磨成丝绸的自己,永远是我心里最亮的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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