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的晴空格外明媚,一眼望去湛蓝湛蓝的,使人心旷神怡。太阳像一个火球,强烈的光芒直射大地,将我们紧紧包围,好想...
乌兰布统:风沙里的土地诗
脚下漫开的细沙,似乎比舟山沙滩的沙还要松软细腻,轻轻地一脚就能被踩出一个浅浅的坑迹。忽然,我想起科学课上学过的“土壤沙化”,原来课本里的文字,真的会变成眼前漫无边
脚下漫开的细沙,似乎比舟山沙滩的沙还要松软细腻,轻轻地一脚就能被踩出一个浅浅的坑迹。忽然,我想起科学课上学过的“土壤沙化”,原来课本里的文字,真的会变成眼前漫无边际的黄沙……
这一天,妈妈带我飞北京后辗转至乌兰布统。乌兰布统的狂风裹着些许沙粒扑面在脸上,这次给我们带路的是一位蒙古族叔叔,他皮肤黝黑,皴着高原红,笑着把一袋奶酪干塞到我手里:“走,带你们去走我小时候的路……”
越野车一路狂奔,碾过没信号的沙道驶向桦树沟,车轮轧过的地方,细沙扬起来又落进车辙里——这里没有泥土,没被草皮盖住的地方,全是这样的沙路。
不一会儿,车停在一片矮林边时,叔叔忽然停了下来,说:“看,这是我小时候摘的野山楂。”枝头的山楂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,鲜红鲜红的,一颗颗挂满了没有叶子的树枝。叔叔掰了一个枝头,递给我。我一口咬开,满是裹着酸的甜,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滑时,我瞥见远处的山坡——那片酷似浅黄沙漠的坡上,密密麻麻插着不足40厘米的小松树,细枝桠在风里摇曳。“这片也就这树能活,”叔叔蹲下来扒开沙,小松树的根须缠在沙粒里,“这坡以前连风都能吹走半层沙土,现在年年种它,能抓点沙、存点水。”
往桦树沟深处驶去,手机彻底没了信号。车在一道深壑边猛地停住:沟壁是被水冲刷出来的,沟壑的下面和两边满眼的白沙,几棵白桦树斜斜卡在沟沿,有一棵几乎横在壑上,树皮裂着大大的口子。叔叔指着沟底的细沙:“春天下雨,这土存不住水,一场雨就能冲塌半面坡——你们南方的草自己长,我们这儿得年年撒草籽,不然沙早把路埋了。”我蹲下来摸了摸沟沿的沙,指尖一碰,碎沙就簌簌往下飘落,和舟山海边带着湿意的沙完全不同,它干得细得仿佛能钻进毛孔里……
风裹着沙打在脸上时,我忽然看见坡上的小松树:它们那么小,却像针一样深深地扎进了沙土里。
返程时叔叔把车开得很慢,车窗外的沙坡上,小松树的影子被秋阳拉得很长。科学课上学的“水土保持”,早已不是试卷上简单的填空题——是小松树攥着沙的根,是每年春天撒下去的草籽,是蒙古叔叔小时候走过的路终于没被沙埋掉的样子。
回望乌兰布统的风沙与绿意,这个假期早已超越旅途本身:它让课本里的概念落地生花,让每一粒沙、每一棵松都成了“防沙固土”的注脚。原来植树造林的背后,是一代人对故土的深情,是生命对抗荒芜的韧性,更是藏在岁月里,跨越山海的温暖与力量,在心底悄悄埋下责任的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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