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暑假,班级组织了超有意义的公益活动——探访急救站。活动前一晚,我兴奋得睡不着,既期待见识急救“魔法”,又紧...
土地的应答
土地的应答 初冬的风,刮过学校农场,泥土黑沉沉地趴着。我们这群握惯了笔杆的手,笨拙地摊开,接下老师分发的麦种与油菜籽。 第一次穿着雨鞋踏进土地,就踩到了垄上的嫩苗,
土地的应答
初冬的风,刮过学校农场,泥土黑沉沉地趴着。我们这群握惯了笔杆的手,笨拙地摊开,接下老师分发的麦种与油菜籽。
第一次穿着雨鞋踏进土地,就踩到了垄上的嫩苗,我们对它的认知,单薄而荒疏。老师叮咛如风掠过耳际:“油菜疏朗些,麦子要点播,化肥过犹不及……”少年心性,总以为“多”便是“好”,我们趁老师转身,嬉笑着将油菜籽密密撒下,又将那肥粒使劲往田里扬后,才为土地披上干草制的冬衣。
日子在冻得发白的日头底下慢慢挪。我们的土地上,油菜苗儿你推我挤地争夺着稀薄的阳光与养分,麦田的嫩苗如同被无形的火焰舔舐过。老师带我们蹲在田沟里,指着说:“土地有规矩。密植苗弱,肥多根烧。第一课——尊重规律。”我们面面相觑,敬畏在心底萌生。
给麦苗除杂草是田间管理的苦差事。弯下腰,手臂探入苗间。一种带着细刺的藤蔓与麦苗交错缠绕在一起,头顶着艳丽的紫花。别的杂草则狡猾地贴着地皮生,吮吸养料,根系深埋地下,需要用小锄头连带着将周围一整块的土壤都除掉。杂草被我们丢在空中翻飞,又踩进脚下的沟里面。
四月里一场透雨过后,田垄吸饱了水,老师教我们为油菜田追施一道薄薄的草木灰。我想起科学课上我们学过,雨后土地可能缺钾,施草木灰可以补给钾肥。我们排队走过泥泞的雨后田沟,将灰黑色的粉末小心地、均匀地扬洒在油绿的茎秆之间,灰烬轻飘飘落下,像给土地覆上一层温暖的薄被。几天后,再去看时,那些蔫头耷脑的油菜,竟挺直了些腰杆,叶片也舒展开来,在阳光下泛着一种更深沉、更饱满的油绿光泽。这无声的变化,仿佛是土地对我们这份迟来却谨慎的心意,给出的温和颔首。
熏风暖醉时,麦田终于翻涌起金色的波涛,麦芒朝天,仰望着曾润泽它们的天空。手中镰刀挥动,将小麦拦腰砍断,抱在怀里。汗珠滴落,与新麦的清香混合成大地沉稳的鼻息。那曾拥挤不堪的油菜田,花虽开得稀疏寥落,但油绿的茎秆仍擎起灼灼花簇,像一群赴春之约的野孩子——无所顾忌地开,毫无保留地亮。而在油菜花的间隙里,竟意外发现一片细密的、茸茸的新绿悄然匍匐。老师说,是去年忘了萌发的丝瓜,它们纤柔的茎蔓在曾被我们搅扰过的泥土里舒展开来,托着点点露珠,如同大地无声愈合时,悄悄织就的、最细密的针脚。这卑微却坚韧的绿意,并非我们播种的预期,却像土地自身滋长的温柔,轻轻覆盖了曾经的莽撞与焦渴。这些,是土地给予的我们的,最盛大的应答。
课程终有尽时。土地会记得所有诚恳的对话,并以它的方式,悄悄馈赠。
(作者联系方式:13957485601或1525747295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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