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,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了博物馆,这是我期盼已久的地方。一走进馆内,我就被各种各样的展览吸引了。 最让我印象深...
最后一声“妈妈”
窗外的老樟树,一到春末就热闹起来。风掠过枝头,满树叶子沙沙响,藏在叶缝里的叽喳声,便也顺着叶缝滚下来,钻进耳朵里挠得人心痒痒。可仰起头寻,只有枝叶间漏下的碎阳光,
窗外的老樟树,一到春末就热闹起来。风掠过枝头,满树叶子沙沙响,藏在叶缝里的叽喳声,便也顺着叶缝滚下来,钻进耳朵里挠得人心痒痒。可仰起头寻,只有枝叶间漏下的碎阳光,连片羽毛都瞅不见。
那天晨起锻炼,走到挨着墙根的树荫里时,忽见一抹毛茸茸嫩黄色的影子正扑腾——是只雏鸟。肚皮滚圆,单边翅膀不住扑腾,却没法飞起来。我刚捧起,它就歪歪扭扭往我手心里钻。上网一搜才知道是绣眼鸟,名字和它眉眼一样灵秀。
它抖着身子,那怯生生又依赖的模样,让我心里那颗“想护着它”的私心,犹如草芽似地冒了出来。我找了个竹编的小筐垫上软布,又冲了点糖水喂它。掏耳勺就着糖水递过去时,它圆圆的小脑袋突突突地啄得很快,毛茸茸的身子一颠一颠,乖得让人心软。几勺下肚,它居然就扑棱着翅膀,能歪歪扭扭飞一小段了。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几声清亮的啾鸣。筐里的绣眼突然安静下来,歪着头听,然后发出细细的叫声回应着。我扒着窗户往外看,樟树的叶子仍绿得发亮,看起来什么都没有,可那叫声依旧一圈圈荡过来,撞得人心慌。
放了它?可它那么小,万一被野猫叼走了怎么办?留下它?看着鸟笼子正在配送中的提醒,又看一眼它在筐里啄软布的样子。算了,先留下吧,等它再壮点,就让它回家。
笼子送到时,天已经擦黑。小绣眼被放进去的瞬间,突然炸了毛。它在笼子里横冲直撞,翅膀拍得哐哐响。我试图伸手安抚它,它却蜷缩在角落,离我远远的,眼睛闭得很紧,叫声又尖又细。我守着笼子坐在床边,看着小绣眼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。白天还在手心啄食的小乖乖,怎么突然就变了?
那一夜,鸟叫声没停过。有时急,有时缓,像在找,又像在等。天蒙蒙亮时,我猛地惊醒,望向笼门,只见小绣眼躺在最底层,羽毛乱糟糟,眼睛半睁着,已经没了光。我疯了似的往樟树跑,可等我把它放在树下时,它的身体已经硬了。
风穿过树叶,沙沙地响,像有谁在哭。我蹲在碎阳光里,望着它出神。突然想起它第一次回应窗外鸟鸣时,小小的喉咙里,挤出的是一声细碎的“妈妈”。
后来每次经过那棵树,我总忍不住抬头看。叶缝里的啾鸣依旧热闹,可我再也不敢往墙根张望。有些亏欠,得留着,提醒自己别再以“爱”的名义捆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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